“诗圣”杜甫，是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被韩愈誉为“独有工部称全美，当日诗人无拟论”。杜诗沉郁顿挫，多涉民间疾苦，张力极强，真实深刻地反映了安史之乱前后一个历史时代的政治时事。2020年10月10日，广图广州人文馆迎来“唐宋诗词粤语讲座”第28讲。主讲嘉宾周克光老师精选了《秋兴八首（其六）》和《阁夜》两首诗，通过讲解文词表象、创作意图等内容，带领读者感受杜甫诗沉雄郁勃、寄慨遥深的主体风格。

周克光老师在广州人文馆开讲

秋兴八首（其六）

瞿唐峡口曲江头，万里风烟接素秋。

花萼夹城通御气，芙蓉小苑入边愁。

珠帘绣柱围黄鹄，锦缆牙樯起白鸥。

回首可怜歌舞地，秦中自古帝王州。

赏析：

诗词写作中的“象征”手法

杜甫的诗多半沉雄郁勃，寄慨遥深。这种风格特点是着力于诗感情的内蕴力，由于内蕴蓄势，外张力极强。当你找到了其抒情脉络的关键，内蕴的积蓄力则如火山岩浆冲破岩层，灼热情感喷射而出，直冲霄汉。

下面，我们就这首诗的语句从“象征”手法先切入。

“瞿唐峡口曲江头”。这句涉及两个地名。一个是杜甫入蜀居留过的地方，大概也是杜甫所居地附近象征性的地名。据《方舆胜览》：瞿塘峡，在夔州东一里，旧名西陵峡，是三峡其中之一，入蜀门户。陆机《辩亡论》：“谨守峡江口”。曲江。《剧谈录》：曲江池，唐开元中疏凿为长安郊畿的胜地。湖边种满奇花异草，烟水明媚，长安人游赏曲江池以中和节和三月三上巳节最热闹。刘餗《小说》认为，园本来就是古曲江，汉文帝讨厌它的名中的曲字，所以以它的湖面开阔，长满荷花，改名为芙蓉，因而曲江池就是芙蓉苑。这一句以芙蓉苑曲江池代表长安，京城，以瞿塘峡口代表夔州、甚至指整个川蜀，象征边鄙之地。

这里象征的手法，在诗词写作中，称为以个别象征整体。诗词写作中，经常使用这种个别象征整体，或整体实指个别部分的写法。

风烟，纷扰的风尘和烽烟，指战乱。接，连接。素秋，旧说西方之帝主秋，西方之帝为白帝，白就是素色，所以称素秋。本来，素秋一般情况下是纯、清、澄、晴等义的较美的写法，晴朗明净的秋天。

但诗的词语不能孤立地解释，须还原到诗的语境上下联系来解释。因为诗不是词语的堆砌拼凑，而是一个活体，牵一发而动全身。词语在诗中具有互相制约及互相生发的作用，从而产生统一的情感指向和生发更深更广的诗境内涵。因而，诗境内涵的丰富或寡竭会确定一首诗艺术水平的高低。

这里一接上风烟、战乱，素就变成了一个令人哀伤的形容词——缟素，丧服，成了“野哭千家闻战伐”的另一个淡淡的写法。因主题在本诗还未落重笔，所以用不动声色的笔法，以免喧宾夺主，但已饱含了蓄势待发的无限感慨。

花萼夹城，实际指两个相连的建筑。花萼，指南内兴庆宫西南角的花萼相辉勤政务本之楼。夹城，指开元二十六年，唐玄宗派遣范安及在长安，扩大花萼楼，筑夹城，连接了花萼楼与芙蓉苑。以大明宫夹罗城复道为起点，经通化门，以达南内兴庆宫，再经明春延喜门，直达曲江芙蓉园，而且是外人不知的秘密通道。钱谦益注：安禄山反叛的警报到长安，唐玄宗准备逃离长安避其兵锋前，登上兴庆宫花萼楼，摆酒，四顾凄怆，这就是所谓“小苑入边愁”。小苑，指宜春苑。《一统志》记载，芙蓉苑，在秦朝宜春苑地。通御气，安史之乱以后，夹城御道崩溃，皇帝也不再通过夹城秘密通道出游，所以称为“通御气”。珠帘绣柱。《西京杂记》记载，昭阳殿，织珠为帘。裴子野诗：流云飘绣柱。指陆地帘幕建筑的妍华。黄鹄。《西京杂记》记载，汉昭帝始元元年黄鹄飞临建章宫太液池中，昭帝作歌。锦缆牙墙。庾信诗：锦缆回砂碛。《哀江南赋》：铁轴牙樯。古诗：象牙作帆樯。《埤卷》：樯尾，锐如牙也。何逊诗：可怜双白鸥，朝夕水上游。锦缆牙樯，指水嬉櫂枻之炫耀。但我认为，全诗结构一扬一抑，当为想象变化的感叹。

“回首可怜歌舞地，秦中自古帝王州。”回首，王粲《七哀诗》：“南登灞陵岸，回首望长安。”庾信诗：“正自古来歌舞地。”秦中，《史记，刘敬传》：轻骑一日一夜可至秦中（即现在的陕西省）。陕西为古之秦国，所以被称为秦中。唐白居易有秦中吟。帝王州，帝王居住的地方，也指京都。谢朓诗：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秦纪》：卫鞅（商鞅）说孝公曰：“秦据河山之固，东向以制诸侯，此帝王之业也。”故说：“秦中自古帝王州。”

文词表象与创作意图

下面，我们再从诗的文词表象，串讲一下诗的大体意思，然后分析杜甫创作这首诗的写作意图。

从偏远的瞿塘峡峡口川蜀地方，悬望回念一直到首都长安那原来的游宴胜地和国家治理中心，心中陡然生出无限的怅惘和无奈的悲苦。万里河山均战尘滚滚，烽烟弥漫，大好河山都被卷入了如无边落木萧萧下的一片衰飒声中。无论是花萼楼、夹城御道、芙蓉园或宜春苑，京城内外旧日御驾往来庄严热闹之所，无一不变得像边关时时被侵扰一样陷入了战乱的忧愁惊恐之中。往日珠帘绣柱之中，代表祥瑞降临的黄鹄的影子还依稀尚存；曾游泊着锦缎为缆绳、象牙嵌桅墙的楼船的湖上，已飞巢着荒滩常见的野鸥了（长满了芦苇杂草）。我回顾当年繁华的歌舞升平游宴之地，过分的奢华却沦落到如此不堪回首的地步！我们不要忘记，秦中之地，自周秦从来，从来就是君王的居所，国家的首都啊！结尾实在是一句喷发而出，强烈的反问句。虽然没有回答，却正是言已尽而意无穷的感情极其强烈愤激的收束，极具豹尾之力。

关于这首词的创作意图，钱谦益认为：长安天府，三成帝畿（周、秦、汉）,故曰周以龙兴，秦以虎视，至有唐而胡虏长驱，天子下殿，不亦伤乎！落句之意，以为乐游歌舞之戒之叹也。王仲宣（粲）七哀云：“南登灞陵岸，回首望长安。”回首之言，良可深省。他还认为，此记长安失陷之事也。玄宗自秦幸蜀，故有瞿塘曲江，万里风烟之感。盖玄宗幸蜀，正八月也。入边愁，并指吐蓄陷长安也。歌舞乐游之地，一切残毁，则宗庙宫阙，不言而可知矣。

仇兆鳌则认为：这秋兴八首的第六首，“思长安曲江，叹当时之游幸也。上四，叙致乱之由，下四，伤盛时难再。瞿峡曲江，地悬万里，而风烟遥接，同一萧森矣。长安之乱，起自明皇，故追叙昔年游幸始末”。《杜臆》：城通御气，前则敦伦勤政。苑入边愁，后则耽乐召忧。见一人之身，而理乱顿殊也。因想边愁未入之先，江上离宫，珠帘围鹄；江间画舫，锦缆惊鸥，曲江歌舞之场，回首失之，岂不可怜。然秦中自古建都之地，王气犹存，安知今日之乱，不转为他日之治乎？”

而我认为，秋兴八首，是因自然秋气触发国势秋气的无限感慨而发生的咏叹调。虽然一般说来，组诗一般会有一条连贯的写作脉络，各首之间上下适当有分有合的关联。所以释诗的人自然会按照这个思路去作出联系分析。杜甫这秋兴八首，也有连贯的写作脉络，这条写作脉络，就是杜甫亲身体验到的，因自然秋气触发对国势秋气的无限感慨而起的咏叹调。安史之乱前，唐明皇在克光前绪的基础上，励精图治，开启了唐皇朝最繁荣的开元盛世，敢于在元宵等节日期间开启紫禁城君民同乐，日常君臣宴乐，杜甫为京官也常参与其中。安史之乱后，唐皇朝虽有肃宗回驾，杜甫始终流落川蜀之间(末尾是湖湘飘泊无定的生活，这是后事），还曾与家人离散，依靠严武的关照。其实安史之乱的发生，有一定的偶然性。平心而论，任外族人才为高官，是唐自李世民已有的传统；君臣绝少巡幸，多在京禁中宴乐，也是太宗的传统，目的是避免扰民，这在李世民的诗中已作过表白。唐明皇不能居安思危、纳谏拒邪，是招灾变根本原因。

杜甫秋兴八首，既是慨叹前后落差的情景，诗人自己也有现处瞿塘峡口，情怀在长安时的情景，感情压抑，感慨万端，触处皆兴。由于主线极强，各首之间反而不须强调连贯而实际已在情感上牢牢贯通了。

阁夜

杜甫

岁暮阴阳催短景，天涯霜雪霁寒宵。

五更鼓角声悲壮，三峡星河影动摇。

野哭几家闻战伐，夷歌数处起渔樵。

卧龙跃马终黄土，人事音书漫寂寥。

赏析：

如果一个人写诗填词，只以合格律为标准，就如一个人识字才认得一、二、三就说识字原来那么容易，不用请老师了那则古代笑话的主角一样。因为如果用粤语辨声，平上去入阴阳八个声调，加粤语特有的中入九声，记忆力好的年轻人，二十分钟掌握原理，二十分钟练习，就可以辨声。如果诗词创作仅是这样，能成为我们优秀的传统文化之一吗？而句法、结构、利用对仗互相生发扩大诗内涵的容量，一字的多用，典故活用都把握了，写诗写到大家都说好的阶段，那还只是写作模仿技巧达到娴熟的阶段。

当然我这样说，并不是要否定诗词模仿阶段，这是学诗的必经之路。这一阶段，和学习书画的印模、临摹、默模阶段一样，实在是掌握形象、线条、走势、架构的必要阶段，只不过或用线条或用文字不同而已。当一个成熟的诗词作者，都应有自己的主体风格。只要有一种独立的风格，即可称之为名家。正如齐白石说的，“学我者生，似我者死”。亦步亦趋，是死法，具有自己的天性气质，才是宝贵的。但再进一步，必须象杜甫那样，既有一种主体风格，又兼赅百体。这首《阁夜》，也是非常能够体现杜甫主体风格的一首诗。

这首诗写于大历元年，杜甫从云安避乱到了夔州。这年的秋天，他住进了西阁，一直到年底。第二年春天，他才由西阁迁居到赤甲。所以凡是在西阁写的诗，都是这一年秋天至冬天写的。这首诗同样如此，有感伤兵祸动乱，孤寂思乡的情思。其中所述闻战伐，指的就是崔旰作乱兵变尚未平息。那时，西川军阀混战，连年不息；西北吐蕃也不断侵掠蜀地。杜甫处于兵乱压迫的忧虑纷扰之中，他的好友郑虔、苏源明、李白、严武、高适都先后去世，特别是严武的死去，既使蜀地失去统一安定的保障，也使杜甫的生活来源失去了保障，因而使杜甫产生天地茫茫、孑然无依的异常沉重的心理压力。但即使抒写这样的情怀，传递给人们的印象仍旧是浑厚壮阔，慷慨悲凉的力量感觉。这种特色就是沉雄郁勃，大气充盈，如同交响乐中悲怆的乐章。下面我们就具体讲述分析沉雄郁勃的风格在这首诗中的体现。

“岁暮阴阳催短景，天涯霜雪霁寒宵”。景，就是太阳——白天的时光；短景，就是太阳出现的时间短，这是冬季昼短夜长的特点。阴阳，农历十一月阴极阳生，冬至日夜最长、日最短，但正是这一天开始，白天又一天比一天长，夜晚一天比一天短，而直到年底的结束，给人们的感觉仍是夜长日短，故有黑夜催逼白昼之感，夜因此催之欲出。岁暮，就是年晚。如果光从字面上看：一年即将过去，日月交替，这年末残留的日子很快过去了，同时寄寓了感伤年老衰病，时日无多的慨叹。更深一层看呢，“催”字有一种相抗的力度较量，故我们可以这样理解：年末天地间阴阳之气交替，要催逼夜长日短的时日结束，大自然如此，可世间的短昼时日却迟迟不肯离去。一个“催”字，在这意义方面却是仅能切盼的希冀。从整首诗的诗意上讲，这一句固然包含了两种意义，而第二种意思更浓重。为什么呢？因为第二句承接第一句时实质作了“短景”人世意义的阐释。第二句粗看，是一句写景语，连天接地的霜雪中，展现的是一个雪后初霁的寒夜。

实际上杜诗的内涵厚重，可以层层剥茧的特色在这第二句得到充分的展现。天涯，为什么是天涯？国家不安定、逃避兵乱，远走现今居住的偏鄙之地——流落天涯，眼前是天涯景致。避兵天涯，总可以安定了吧？不！人生霜雪，特别是严武的去世，杜甫失去了关怀自己的挚友，也失去了生活来源的依倚，更失去了川蜀生活安定平和的局势，所以陷入了人生霜雪之中。希冀人生霜雪结束吧，短景一瞬，面对的却是无望的长夜，不单是无望的长夜，而且思来令人不寒而栗，所以是寒宵。寒宵的寒气可以减轻些吗？霁，表现相对光明，实际徒添寒冷，因为下雪时不是最冷的，雪晴更冷，所以霁寒宵。从这句景语的内涵分析，我们可以知道诗词句式的魅力与新诗散文不同。不同在什么地方？景语就是情语，大诗人多是以意境说话，而不是为借景抒情安排专门写景的轻清的句子。这也是杜甫诗句被推崇为厚重所在的原因。且句中霁宵二字，上切题”夜”，应上句短景，启二联，直彻夜至五更，上贯星空河影，使全诗结构紧密，环环相扣。

跟着两联，是围绕首联具体地展开，有聚有散，方显多姿。“五更鼓角声悲壮，三峡星河影动摇。”《西清诗活》曰：“作诗用事要如禅家语，水中著盐，饮水乃知盐味，此说诗家秘密藏也。如五更鼓角声悲壮，三峡星河影动摇，人徒见凌轹造化之功，不知乃用事也。《祢衡传》：挝《渔阳操》，声悲壮。《汉武故事》：星辰动摇，东方朔谓民劳之应，则善用事者，如系风捕影，岂有迹邪？”

本人认为前人评杜诗，说字字有来历，着意寻找字的出处，的确有穿凿附会，往往成为僵化的硬凑，但这两句用典却恰到好处，真有所指。《史记·天官书》：“左旗九星在河鼓左，右旗九星在河鼓右，起摇则兵起。”所以，五更，天未晓而军队号角悲咽苍凉而震动人心。这是字面解释。但五更接寒宵而来，实际是没日没夜的打仗的号角声。全句的意思是，自安史之乱开始，人世间悲怆的鼓角声就没日没夜，从未停息过。一直漫延到“三峡”，战乱要到几时才止息呢？仰望天象，左右旗众星晃动不已，新的战事似乎又正开始。这是“三峡星河影动摇”句的内涵（当然，仅从字面解释，你也可理解为三峡波涛奔涌，惊天动地，映衬得天上的星宿都好像晃动不已）。这样从寒宵自然引出五更，又从“星河影动摇”引出战乱造成的结果“野哭千家”一环紧扣一环。

“野哭千（几）家闻战伐，夷歌数处起渔樵。”“千”字另一个版本是“几”，其实，“几”在这里是“有多少”的反问义，即数不清，无数，与千意思是一样的。同样，这一句表现两层意思，因为战乱，千家万户都丧失了自己的亲人，所以“野哭干家闻”，因为听到乱军鼓角声怕再次陷入破家毁财征兆，千家万户因惊恐而哭。以上几句为“霜雪”“寒”的人事展延。夷歌。左太冲（思）《吴都赋》曰：“陪以白狼，夷歌成章。”这是上应“天涯”一句的具体描写。即因野哭千家闻战伐的局势，纵然已经避地到天涯，仍是“夷歌数处起渔樵”，边远到外族夷歌之地，退无可退，避无可避了，战伐的威胁仍逼迫而来。

“卧龙跃马终黄土，人事音书漫寂寥。”钱谦益说，吴若本注：“夔州有白帝祠，郭外有孔明庙。”杨慎说：“诸葛、公孙皆因夔州有祠庙而及之。”《蜀都赋》曰：“公孙跃马而称帝。”《三国志·诸葛亮传》：“徐庶谓先主日：‘诸葛孔明，卧龙也’。”所以卧龙跃马，是指诸葛亮、公孙述。但对此沈德潜说：“结言贤愚同尽，则目前人事，远地音书，亦付之寂寥而已。”（《唐诗别裁》）。

本人认为，“贤愚同尽”虽合历史对二人的评价，但真的以此意归结一诗，杜诗恐怕会被认为不那么杰出了，甚至有凑句之嫌。两句应这样理解：公孙称帝，诸葛治蜀，都曾在战乱时期使川蜀之地生息安定于一隅，百姓免于战乱。终句是对二人无可挽回的逝去表示深深的慨叹。而人事音书，语涉当世，像诸葛亮、公孙述这样的历史人物，不论是贤是愚，都同归于尽了。现实生活中，征戍、诛掠更造成广大人民天天都有死亡，作者眼前这点寂寥孤独，根本算不了什么。此诗实际是举历史上二人作喻，比在世时使蜀地民生安息于一时的挚友与上级严武。实质上，“终黄土”上接历史上二人，下接“人事音书”的对象严武。这样末联两句紧紧扣在一起，治蜀比对蜀乱，又与上六句结合得天衣无缝。“漫寂寥”同时抒发了杜甫定蜀无人、治蜀的希望只成虚盼的深深慨叹。“终”“漫”构成现实与期盼、切盼的深刻矛盾。全诗以悲剧最终降下了帷幕！

注:回顾稿根据主讲老师课件整理，仅代表其个人见解

延伸阅读推荐：

1、《杜甫研究论文集》

【出版发行】北京 : 中华书局, 19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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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岭南历代词选

【责任者】朱庸斋选 , 陈永正注

【出版发行】广州 : 广东人民出版社, 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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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书号】I222.8/Z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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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理由】词，本称曲子词，是唐代兴起的一种合乐歌唱的新文体，在宋代进入全盛时期。宋以后，词还继续流传和发展，元、明、清以至近代文学中，词依然有着其不可忽视的成就和地位。岭南地区的文化，是我国源远流长而又丰富多彩的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由于岭南地域的特殊性，它的自然环境和社会状况与中原有着较大差异。本词选辑自宋代至近代岭南词83家238首，着重选取具有浓厚地方色彩的作品。词前有词人小传，作家生平简介及作品在内容和艺术上的特点，每首词均有题解及注释，便于广大读者阅读。《岭南历代词选》旨在保存地方文献，以窥岭南词学之兴替，使读者对岭南词的概况及其精华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