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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乔) 蕙质如纸薄,兰心比天高
发布时间:2006-09-06 00:00:00
        人物年表
  1615年,生于广州,母亲是歌伎,因北方战乱,流落广州,她便在广州出生。
  1631年,17岁的张乔,色艺已远近闻名,她既工诗善画,尤善画兰竹,又写得一手娟秀的毛笔字,故身价不凡,贵介名流都喜来捧场。不过,尽管身陷烟花巷,但张乔洁身自爱,不趋炎附势,不奉承权贵。
  1633年,19岁那年,张乔因梦致病,不治,香销玉殒。

  人物辞典
  张二乔(1615-1633年)
 
从这张后人临摹的画像中,我们犹能一窥张二乔的天生丽质。
 
  张乔,字乔精,原籍苏州,出生于广东。生于明万历四十三年,死于崇祯六年,年仅19岁。她天性巧慧,随母沦落为“歌伎”,自命“二乔”。其小时便能记歌曲,善弹琴,工画兰竹,尤好诗词。时值明末,尝侍南园诸子联吟酬唱,才色倾动广州城;更兼心性高洁,很多豪华子弟“辄以三斛珠挑之”,但她坚决不为所动。

  人物生平
  商女亦知亡国恨,隔江犹作屠龙诗


  1.谁将公子意,写入美人心
  元末明初,广州开始出现一个诗歌酬唱的群体——南园诗社。南园诗社打破了以往岭南诗坛的寥落,表现出比较鲜明的地方特色,形成了当地一道亮丽的文化景观,五个文人孙贲、王佐、黄哲、李德和赵介等人,在南园建了一座“抗风轩”,被人们称为“前五先生”。“前五先生”之后,在明中叶,出现欧大任、梁有誉、黎民表、吴旦、李时行等南园“后五先生”。到明朝末年,陈子壮、黎遂球、陈子升、欧主遇、区怀瑞等十二位诗人形成的“南园十二子”出现。
  在“南园十二子”们聚会的各个场合,常有一个女子在座,“十二子”之一的陈子壮曾有诗记录当时情状:“谷风吹我襟,起坐弹鸣琴。谁将公子意,写入美人心。”这位美人,就是张乔。
  能与“南园十二子”唱和的女子,应该不只有美,她还需要很有才情。据《歌者张丽人墓志铭》载:“丽人,体莹洁、性巧慧,小即能记歌曲,尤好诗词”,身为歌伎,张乔在17岁时,色艺就已远近闻名,而且她又工诗善画,写得一手娟秀的毛笔字,故身价不凡,一些社会名士都喜欢叫她前来捧场。可张乔心高气傲,常让那些达官贵人碰钉子:“多谢骄贵郎,无为盛嗔咤,侬是笑春花,怕向酸风嫁”(《谢客词》)。
  悲歌慷慨的“南园十二子”忧国忧民,张乔很欣赏,所以每有文酒诗会,她常奉陪笔砚。张乔的《席上赠陈使君》诗便是写给陈子壮的:“绝代词人美丈夫,豪吟帘月挂珊瑚。官方几借诗城律,兵法谁知笔阵图?海外奇文传鳄徙,袖中长技惜龙屠。君恩定识蛾眉嫉,谱向闺帏问有无。”
  清代著名诗人屈大均也曾藏有她画的一幅兰,屈在画上题诗:“自来忠洁者,香草最情深。况出佳人手,芬馨直至今。数茎才作态,一朵已生心。尺幅风流在,相贻愧所钦。”可见屈大均对这位多才多艺的女诗人,推重备至。在广州市美术馆,还藏有张乔现存的惟一书迹,是送黎遂球北行赴京应试的一首七绝:“春雨潮头百尺高,锦帆那得挂江臬?轻轻燕子能相逐,怕见西飞是伯劳。”
  
  2.金屋藏娇浑一梦,不如寒淡嫁书生
  张乔从小喜读杜牧的名句“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因自命二乔。显然,她以二乔自比,除了内心的孤高之外,更表达了一个随母从江南漂泊到岭南的歌女愿嫁有情郎的美好愿望。在张乔心中,与其在深似海的侯门之中,金屋藏娇被人看轻,不如嫁一个懂自己感情的贫寒读书人,她盼望能和二乔一样,借东风之便,与意中人终成眷属。
  相信在与南园诸子交往的几年中,正值妙龄的张乔一定会对才子们萌生爱意。张乔在《送黎美周》一诗中写道“春雨潮头百尺高,锦帆哪惜持江皋。轻轻燕子能相逐,怕见西飞是伯劳。”表达了与黎依依惜别的情感,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与黎的应答诗,可见在与南园诸子的交往中,她与黎的关系还是相当特殊的。《送黎美周》一诗作于1633年,这年黎北上应试,除了张乔外,还有众师友在光孝寺内赋诗相送,是岭南诗坛的盛事。后人将诗编成《南园诸子送黎美周北上诗卷》,从中可见当年岭南诗坛盛况,而张乔诗亦列其中。
  但与张乔最为心心相印的,是一个叫彭孟阳的番禺名士。某天,张乔上街,被一帮市井之徒包围,幸得彭孟阳路过,仗义喝退众人。彭孟阳虽为一介书生,富不及王侯,但诗才横溢,为人情笃,亦名噪一时。
  张乔早对彭有好感。此事之后,两人相爱日深。张乔有意与彭结百年之好,遂含情写下《漫述》:朱门粉队古相轻,莫拟侯家说定情。金屋藏娇浑一梦,不如寒淡嫁书生。在张留下的诗歌中,有不少表达了与彭之间的亲密情感,其中以这样一首诗最为感人:“买得兰舟待所思,却扳荷叶写将离。清流溅石去复去,红颊啼烟知未知?前路行踪应借问,隔江潮信尚堪期。君来尚觅留芳处,认取同衾解佩诗。”这首诗记录了这样一件生活中的小事,张乔与彭孟阳等一些诗友相约过泷水游玩,泷水在今天的新会县,朋友们都在河边聚齐了,但彭久候不至,在张乔的心中,是多么希望能和彭同舟游览啊,但作为一个侍游的歌女,一个情窦初开的年轻女子,她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大胆说出自己的想法,更何况朋友们已经催促开船了,她只好含泪登船上路,留下这样一首诗,希望后面赶来的彭能够跟踪而来。
  
  3.吞声死别如何别,绝命迷离赋恨诗
  张乔为生活之故,不能常随彭左右。在一次到外地神会演出的活动上,张乔夜宿于二王庙,梦见大王礼聘她为妻,醒来后,她以手拍床,且歌且哭,从此一病不起。之后,她便染病卧床不出。病中,她含泪写下《离恨曲寄孟阳》:伏枕春寒病转加,游魂唯得到天涯。无端见面无端别,愧对庭前并蒂花。后来病情转剧,想到不能永随彭孟阳,她含恨在病床上写下了《东洲寄孟阳》:“吞声死别如何别,绝命迷离赋恨诗。题落妾襟和泪剪,终天遗此与君随。”这首诗中所题的东洲是今天的增城,远离爱人的张乔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以泪洗面,情难自禁。
  张乔因梦成疾,此时彭孟阳多方筹集数百金,将张乔赎出青楼,但张乔已经病入膏肓,众人也无力回天。张乔去世后,彭孟阳挥泪写下《恻恻吟》悼诗百首,其中两首是:
  红粉真成薄幸灰,花前曾说恨王魁。
  有谁负尔千金意,自绝朱颜哭不回。
  乔倩轻伴金缕衣,杜秋断送少年时。
  如今终有青楼约,长恨无花空折枝。
  对于南园诸子来说,张乔的心事也是难以琢磨的,张乔“自绝朱颜”正是因为生活的不确定性,正是因为对命运的担忧,正是出于对爱情的坚贞。彭孟阳尽管没有留下更多的诗句,但从对张乔的态度来看,彭为人情笃,在张乔病重之时,不负张乔相思之苦,将张赎出青楼,成全了这位追求身体与思想自由的女子的梦想以及长与君随的雅意。
  但我们稍加思考,就应该可以知道并非二王庙的一夜改变了张乔的命运,以她的才情,若身在富贵人家,定然可以演绎不少佳话,可她偏偏是个歌伎。正因为此,在诗歌中超越普通闺阁女子、大胆表达情感的张乔,在内心应该有强烈的不安全感,对命运无从把握的感觉让她从不敢坚信自己能够像二乔一样情有所属,尽管在广州城中,无数富家子弟倾慕张的美貌与才气,“辄以三斛珠挑之”,但在张的心中,最担心的就是不能嫁与情郎,因有此梦。所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因梦成疾,并非偶然,也许这正是渴望美好生活与真正爱情的张乔挣扎在烟花巷中的人生的必然结局吧。
  张临终时曾对彭说:“现在北方狼烟遍野,百姓处在水火之中,我只是个弱女,不能驰骋疆场,只有心头郁愤,徒叹奈何……”也许正因为她有如此胸襟,才赢得无数后人叹息。
  
  4.幽恨多关旧日欢,肌薄芙蓉不耐看
  与张乔同时代的女诗人徐婉卿曾经做一首《过张二乔故居》:“幽恨多关旧日欢,沿溪碧水暮生寒。香销芍药何堪赠,肌薄芙蓉不耐看。”
  在徐婉卿看来,张乔的生命中始终萦绕着一种幽恨的情绪,张一定会自比为香销芍药、肌薄芙蓉,深感沉疴消损,青春不在,诀别将临,她的幽怨情绪来自于对与文人雅士们欢聚的时光的回忆,旧日的欢乐更衬托出今日的悲凉,张乔作为歌女,生活的压力更大,内心也更为敏感,妄自菲薄的情绪和不安全感可能使她的内心实际上并不快乐。作为同时代的女性,徐婉卿的判断不无道理,张乔脆弱的内心,可能对时光的流逝最感伤怀,张死时年仅19岁,她把自己永远停在人生最美的一刻。

  民间研究
  张乔及其兰花图


  张乔一生与文人雅士交往,多以琴棋书画为友,其时与之交往甚密的有周招同、何石闾、马景冲、彭孟阳、黄虞等文人雅士(据《莲香集》诗中所载)。并与南园诗社十二子陈子壮、陈子升、欧必元、黎遂球、欧主遇、区怀瑞、区怀年、黄圣年、黄季恒等结交,赋诗弹琴。现藏于广州美术馆的《送黎美周北上诸子诗卷》中便有她题的诗:“春雨潮头百尺高,锦帆那惜挂江皋。轻轻燕子能相逐,怕见西飞是伯劳。”卷中诗文是陈子壮等南园诸友及一些当时的岭南文士为黎美周北上送行之作。张乔所书笔致清逸秀雅、柔婉轻婿,表现出一种与志士墨友依依惜别而又无可奈何的伤感。
  张乔尤爱画兰,广州美术馆藏《兰芝图》为其代表作之一,其纵20厘米,横29厘米,是纸本墨笔的小型斗方,作品用纯淡墨在左边和中部描绘寿石、灵芝,右边出兰花,虽然逸笔草草,却饱含深意,右上角用雅秀的蝇头小楷题上“拟所南翁意”。所南翁即画家郑所南,善画兰花,所画之兰没有根土,喻国破家亡。张乔借此来表达其此时此刻的心情,喻意深刻,表现了她心忧故国危亡的情怀。 (杜霭华)

  随想录
  歌者长已矣

  首批入选南粤先贤馆的名单已正式向市民公示,引来了预料中的纷纷争议。其中,洪秀全的入选受质疑最大;另有专家建议,在中国各行各业做出过突出贡献的广东人都可考虑进入,比如中国电影早期的著名影星胡蝶、阮玲玉等。与这一新闻相映成趣的是,南京夫子庙的大型浮雕《秦淮流韵》在展现的25位历史人物中,秦淮八艳也占了一席之地。此举引来了市民的异议:“怎么说她们都是青楼女子……和这么多名人列在一起,总感觉有些另类和不妥……”
  洪秀全的入选、胡蝶阮玲玉的不受青睐以及秦淮八艳列席名人所受的非议,其实都基于一种人所共知的道德价值评判。洪秀全以断章取义的外来宗教为幌子,愚弄、裹挟无知民众为其卖命,但从他起事到失败的13年间,中国人口损失了2亿人(4000万人直接死于战争中),对综合国力的破坏,更是达到了毁灭性的地步。这样的人物,是“先贤”。胡蝶、阮玲玉以弱质之躯,为苦难的中国镇痛、麻醉或提神,为中国电影事业立下了汗马功劳;秦淮八艳更是在国难当头的关键时刻表现出了令许多“伟丈夫”汗颜的铮铮气节——但前者是“戏子”,后者是“婊子”,比起窃国的“贼子”,历史,总是“骂娼不骂贼”的。
  所以,名气在秦淮八艳之下的“歌者”张二乔,不被广州人所熟知,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只是,后人的纷纷扰扰,对真正的先贤来说,有什么意义?万一真的让张二乔与洪秀全同列“先贤馆”,她泉下有知,按她高洁的心性,她会觉得,这是一份荣耀,还是一种耻辱? □ 余少镭

  遗迹寻访
  百花冢已无百花相伴的只有别墅

  《岭南画征略》载:“出东门山口转北直行,渡小涧,折而西经蚺蛇坑,过苏庄大石桥,再北转西土名象坑,小梅坳是也。”《莲香集》所绘墓图及方位指向,《番禺县志》所绘白云山图,均与此记载位置相同。
 
《莲香集》中的张二乔墓图。
 
  一直以来,广州的文人都在寻找张乔的墓,上世纪50年代,省文史馆曾派人到白云山寻找,但遍寻未见。“文革”时期此项工作就搁置了,到上世纪80年代,当时省文史馆的馆员叶广良曾对郭纪勇说,龙洞小学离白云山不远,希望他能够去找一找,于是郭老师利用放假的机会在沙河梅花园一带寻找,最后在省军区第四招待所内发现1座高约3米的大石,其上刻有“百花冢”3个隶书大字,根据广东省博物馆所藏拓本,三个字吻合,据此,张乔墓的位置得到确认。据郭介绍,按照《莲香集》的记载,墓离石碑应该只有一二十步路远,但墓已经没有痕迹了。
 
   百花冢现在军事区内,外人难以涉足。也许这样,张二乔的香魂始得安宁。
 
  因为墓碑在军事区内,不便参观,此后,郭曾多次向文物部门建议重建此碑,但文物部门认为,文物离开原来的位置就意义不大了,故一直没有实行。后来省军区第四招待所改建住宅区,碑石也就与楼房相伴长眠了。经过300多年的风雨洗礼,墓已毁,现存1座高约3米的花岗岩妆台石,顶部正面刻有10厘米见方遒劲有力的隶书大字“百花冢”,左旁竖刻小字三行,只辨首行中有正楷“山张”二字。背面刻“隐心”两字。
  据张乔遗留的诗集《莲香集》中的插图可知,墓前原立有石碑,上刻“深丽人墓”四字,还有墓志铭等,可惜如今都找不到真迹了。

  时人凭吊
  艳葬百花冢,诗结《莲香集》
 
张二乔诗作《莲香集》封面。

  张乔死后,彭孟阳把她葬于梅花园。同时邀集诸名士,各为赋诗一首,植花一本以表敬意。环墓栽下红梅、紫薇、木棉、含笑等名花近百种共762株,朝霞暮霭,芳香四溢,因此称为“百花冢”。每逢春秋佳日,羊城仕女多莅临吊祭。彭孟阳把张乔遗诗、遗像以及他的百首悼诗、其他名士悼诗合编为《莲香集》五卷刊印发行。此举成为羊城诗坛佳话。
 
《莲香集》中的《张丽人纪略》。
 
《莲香集卷一·序》。
 
  张乔入殡当日,羊城名士百人手持各色花木,相约前来,环植于张乔墓旁。各人并依花名赋诗一首,如潘炽之的《百合花》:
  芳魂素质似乔仙,花气宜人百合传。
  移向山头和露种,与君重结后生缘。
  彭纪常的《胭脂花》:
  真娘墓上可题诗,墓上栽花花可悲。
  狼藉嫩红残雨后,盈盈珠泪落胭脂。
  诗人把张乔比作唐代苏州名伎真娘。从此,张乔墓又被人们称作真娘墓(真娘墓在苏州虎丘)。
  从此,张乔墓上百花盛开,姹紫嫣红,人称“百花坟”或“百花冢”。坟后有两方奇石,高约两米余,一大一小,互相依偎,尤如一对恋人。

  后人凭吊
  南纪女宗秀,清芬传到今

  百年之后,百花坟仍令人难以忘怀。乾隆四十年(1775),布政使钱塘姚成烈重修墓道,立碣表记。广东顺德诗人梁东长曾写下《百花冢》:传是百花冢,今来不见花。幽芳仍石碣,寂寞噪台鸦。艳曲归流水,残脂幻彩霞。香魂应有伴,咫尺素馨斜。素馨斜,指葬于百花坟附近的一座南汉国宫女墓。
  光绪十六年(1890),百花冢得到重新整修,并又立一碑,镌刻墓表。广东省博物馆所藏另一拓本即为是年所刻之墓表。表云:“明季士大夫崇尚风节,浸淫沾渍,即妓女亦有气骨。今则乞伶贡媚,有出自二天者矣,岂不痛哉!美人黄土附忠义以流传,虽沦落乐籍庸何伤。”诗人叶载容也写下竹枝词:越台三月雨纷纷,绿涨新添水一分。柳絮飞残将闭墓,劝郎好上百花坟。
  抗日战争期间,文化名人叶恭绰避难香港,曾在张乔生日召文化人集会纪念,又作《百花冢》曲,推扬张乔及陈、黎等明末志士,以激励民族气节。
  1956年,百名文化人雅集广州,在中国文史馆副馆长叶恭绰主持下,赋诗纪念张乔诞生341周年。当时有诗为:南国女宗秀,清芳传至今。无言哀窈窕,芳冢百花深。
  1984年,明末女诗人张乔的墓“百花冢”被发现,并且被列为内控文物。
  近年来,本市部分文化人曾集会纪念张乔,华南师范大学吴三立教授写了一首五律:“南纪女宗秀,清芬传到今。新诗腾众口,爱国有丹心,不惜歌者苦,真同漆室吟。无言哀窈窕,芳冢百花深。”亦足以表达近人对其怀慕之情。
  2005年6月,百花冢被列为“广州市文物保护单位”。市文化局将对其修缮后对市民开放。

  资料链接

  百花冢墓志

  百花冢墓碑今不复存在,督拓时已模糊不清。现存拓本,存字清晰者不过十之二三,兹录于下:
  歌者二乔张丽人之墓丽人,姓张氏,母,吴倡也。以能歌转入粤,生丽人……余友彭孟阳居中调护,用是……嘱余为志,以告后人。是不可无铭。铭曰:艳如火水之妃。是耶?非耶?噫,嗟乎!丽人之不朽乃在……弘光元年岁次乙酉闰六月念六日丙午之吉,友人彭日桢等拜手立石。此拓片纵57厘米,横39厘米,约700余字。下侧有碑身断裂痕迹。左下方钤一朱文长方印,从印文所示,此本当为黄慈博、伍佩琳、蔡寒琼、谈月色等人督拓。
  据《岭南丛述》卷三十一载,黎美周曾为百花冢写过墓志铭。在墓志铭中写道“随诸优于村圩赛神为戏”,“张诞二乔之名,虽城市乡落,童叟男女,无不艳称之,以得观其歌舞为胜”。可见张乔的才华横溢,远近闻名。
  
  张二乔遗画
  张乔真迹传世极稀。1941年,在香港举行的广东文物展览会尚有张乔所绘兰竹,后来不知所踪。广州美术馆所藏《南园诸子送黎美周北上诗卷》,上有张乔用正楷手书一诗:“春雨潮头百尺高,锦帆那惜挂江皋。轻轻燕子能相逐,怕见西飞是伯劳。”字体娟秀娇美,一如其人。下钤一朱文方印“琼花仙史”和一白文方印“情禅”。该卷昔为叶恭绰所藏,后捐赠于广州美术馆,是为目前仅见张乔之惟一手迹。

  民间纪念
  黄毅成:《唱好广州》与《百花冢》


  “虽然它不像梁祝的故事那般壮美,但别有一番凄美,说明广州人爱得更温婉更实在。谁说广州没有浪漫的爱情故事?”28岁的广州人黄毅成,今年推出他创作的专辑——《唱好广州》,里面的十首歌曲均以广州的民俗文化为题材,《百花冢》便是其中之一。对于推广本土文化,黄毅成有很多设想,他的方式就是以流行音乐的形式“唱好广州”:“不是我们没有文化,而是我们的文化缺乏包装!曾在欧洲各个城市游历,喜欢巴黎的浪漫,马德里的热情与慕尼黑的豁达.我发现欧洲人真的十分懂得珍惜与保存自己的文化.他们有着各种各样的方式去推广自己的文化,所以令欧洲成为了艺术的天堂。于是我有了一个念头,我要为广州日渐流失的文化做一点东西。我要用音乐去描写和包装这个我热爱的城市。这半年以来,我专心在广州采风,创作。终于写了十首粤语作品,倾听这些作品,你发现长堤的浪漫,纪念堂的威严,百花冢的凄美,与许多许多羊城特色的东西……”
  关于《百花冢》这首歌,是黄毅成偶然翻阅羊城古籍先看到历史故事,深被这个故事所吸引的他,在百般感慨之下遂写出歌词,又由肥蛇作曲,化名东山少爷演唱灌制,现在网络上正处于流行状态。
  
  香草芬芳细柳汲烟雨,
  吞声话别再也难留住。
  未嫁书生先去,
  妾襟沾眼泪,
  从来自古美丽叹留怨诗几句。
  
  西风吹熄了祭烛几对,
  卿卿渐渐淡淡成明月。
  又见百花冢处,
  鲜花笑婵娟,
  从来情深有憾到头铭碑一处。
  
  恨寸寸,梦远远,艳压百花终会倦,
  乔阳二君也许他生轮回续愿。
  情寸寸,魂远远,未怕此生终弃乱
  羊城夜深处汝人孤枕缱绻。

  撰文/资料图片翻拍: 本报记者 张御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