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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楼温故
发布时间:2007-12-13 15:23:09

地理直击

    迎着午后的烈日,我们来到海珠广场,沿起义路北行,过了广州大厦之门后一个路口便是维新路。素波巷便是在维新路里第一条南北向的小巷,还没走到巷口,便听见有学生打篮球的叫唤声,随声追寻,原来十中便坐落在离巷口不远的地方,抬头一眼便可以看见校舍内醒日的一座红楼。

 

 第十中学去年得到一笔资金,整个校舍装修一新,为了保护红楼的历史价值,没有将其拆除,只是内部结构都已作了相应的调整。

 

 装修前的红楼,建筑上还保持着原貌,红砖砌的墙柱与周围灰砖土瓦的屋宇区别开。

 

 

 

    红楼建在学校操场正北面,两层高,是尖顶的砖木结构,现在已经难以追溯它建造的年份,按形式看来,是清末建筑典型。小楼的正面有三个金漆的大字“小红楼”,红楼与魁梧高大的教学楼相对而视,像风烛残年的老人看着健壮的孩子,颇有趣味。小红楼如今装修一新,除了屋顶的瓦片还保留着历史的印记,建筑的形式也没有被修改,其它的墙、柱、内室都已经粉刷一新,外墙贴了新亮的红色瓷砖,看上去精神奕奕。这座红楼现在是学校的音乐美术教室,室内摆满了各式的图片和绘画作品,还配备的多媒体教学设备,桌椅是颜色鲜艳的玻璃钢制品,总体看上去颇具现代感。红楼的走廊则立了介绍革命历史的牌匾,阐述了它存在的价值。据说当年谭天度来这里印证旧址的时候,红楼保存着许多破旧的痕迹,谭老仰望屋顶的横梁手触墙壁的红砖,讲述当年工作的情形,当年的艰苦依然历历在目,可是故人已已,只剩谭老一人独自见证广州的兴衰富强。

96年前,红楼所在的地方已经是私立的校舍,当时有兴华中学和继昌中学在此开办,建国后才合并成现在的第十中学。附近一带的建筑物都还保持着古朴的风格,狭窄的街道加上青砖路面,一派老城的本色。素波巷的南面便是高第街。昔日繁华的闹市经历了多番变更之后,虽然还是店铺林立,但如今多少还是显得有些冷清了。正对素波巷口的一家服装店的老板并不知道红楼的历史,他只听说过高第街还有另外一个大户人家,这里的商客已经没有多少个是本地的原驻民。于是我们沿着高第街拐人贴近红楼的另—条小巷,这里的建筑仍然保持着旧体的风格,传统的壁柱和雕花昭示了它们建造的年份,但住客已非旧人。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姨对记者说,关于红楼她只知道那是革命的地方,至于细节便一无所知,“听说那里是秘密革命的地点,所以即使能找到当年的住客,也不一定知道具体的情形。”不过按历史事件的推算,谭平山等人开办宜养所的时候,共产党的活动还是比较公开的,所以“秘密革命”的理论只能看做是阿姨自己的见解了。 

 

 昔日繁华的闹市经历了多番变更之后,虽然还是店铺林立,但如今多少还是显得有些冷清了。

 

追溯渊源

    追溯中国共产党在广州最早的历史,据说陈独秀在上海组建了第一个共产主义小组之后,便立即邀约了广东的潭平山等人建立了广州社会主义青年团,并将其作为党的外围组织和建党的基础。后来成立的广州共产主义小组,这便是共产党原始的地方组织中最重要的支流。

    这一段历史大概发生在19208月前后,当时陈独秀以广东省行政教育委员会的名义,在广州高第街素波巷创办了宣讲员养成所和注音字母教导团等学校,谭平山、谭植棠、谭天度等人负责授课。由于广州党史的光芒被后来的省港罢工、广州起义等等历史著名事件所统领,所以早前地方组织的活动便略显暗淡,作为地方活动中心地带的素波巷也一直没有确认具体的地点,直到十多年前著名的“百岁党员”谭天度亲自到素波巷寻根问址,才指出在第十中学校园内这座小红楼便是当年革命的遗迹。

    十中的何娴英书记,已经在此任教了33年,十多年前她亲眼目睹了谭老确定旧址的一幕。何书记听说我们要采访,便欣然应允,从她的眼神里能看出对这个历史遗迹的珍惜和关注,毕竟现在还关心党史旧址的人是日渐稀少了。因为学校用地一直十分紧张,所以这座红楼多年以来都是作为教室使用,以前叫“后座”,没有人知道它竟然还有与党史牵连的历史价值。“当年谭老一走进小楼便指着那些破旧的痕迹说这便是以前革命的地方。”何书谈到红楼价值被发现时的情形,因为小楼是用红砖建造的,与周围青砖风格的传统广州建筑区别开来,所以后来便以“红楼”命名。每年新生入学的时候何书记都把红楼的历史价值作为演讲的一部分,希望能影响一代—代的后人。

 

交通指南

  途经素波巷的公交车线路有:104、191、244、244(夜)、244(B)、253、29、519、552、6、64

 

地理背景 

高第街

广州市的高第街是一条历史悠久的商业街,也是中国改革开放最早形成的一条以服装批发为主的商业街,在全国颇有名气。从清朝开始,高第街就经营鞋类、头绳、梳篦、布匹等,但凡婚姻嫁娶,就能在高第街买齐所需嫁妆。很多历史名人也曾住高第街。如唐代丞相张九龄的后裔张子颐在宋代时从故乡曲江迁来广州高第街。明代画家李孔修是广东名儒陈献章的高第,故其居住的街被称为“高第”。明初清官周新常断奇案,久负盛名,他所住的地方被称高第。清代林则徐在广州查禁鸦片,曾住过高第街。鲁迅的夫人许广平的娘家,就在高第街的许地。

 

 

 

虽然许多从未到过广州的人也知道“高第街”这个名字。可是,却没有多少人知道,在高第街素波巷内有座具有光辉历史的三层小红楼。中共“一大”后,中共广东支部在这里宣告正式成立,最早的32名党员中就有杨匏安、阮啸仙、张瑞成、郭瘦真、谭天度等五四运动的精英分子。群英结党救中华,在广州历史又翻开了新的—页。从此,广州党组织成为广州人民反帝反封建斗争的领导者,肩负起领导广州人民革命的重任。

 

地理人物

高明“三谭”

谭天度

    (1893年一1999年)

 

 

 

 

高明人,终年106岁。广东高明人。1920年参加建党活动,1927年参加南昌起义。是中共“一大”期间的党员,是一位世纪老人,曾参加过省港大罢工,抗日战争时期,他是广东省委机关刊物—《新华南》半月刊的主编,同时任省委文化工作委员会书记。1944年任东宝行政督导处主任。1949年夏天在粤赣湘边任东江人民临时行政委员会主任。曾数度被捕入狱,但坚贞不屈。建国后,历任西江专员,广东省委统战部副部长,省政协副主席等职。他的一句名言是:十九世纪是英国世纪,二十世纪是美国世纪,二十一世纪必将是中国世纪。

 

谭平山

    (1886—1956.4.2)

 

 

号名谦,广东高明人。早年加入同盟会,参加过辛亥革命。1917年入北京大学学习,1919年参加五四运动,1920年发起组织广州共产主义小组。曾任广东支部书记。1923年出席中共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当选为中央委员,中央局委员。在中共第四、五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继续当选为中央委员。大革命时期,曾作为共产党人代表参加中国国民党第一,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历任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中央组织部部长、农民部部长和武汉国民政府委员等职。1927年参加南昌起义,任革命委员会主席团成员。以后脱离共产党,参加组织中国国民党临时行动委员会。1945年发起组织三民主义同志联合会,任主要负责人。1948年参加组织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任中央常务委员,同年9月进入解放区。19499月参加第一届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当选为主席团常务委员和第一届全国政协委员。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历任中央人民政府委员、政务院政务委员、政务院监察委员会主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副主席。

        196642日因病在北京逝世,享年70岁。

 

 

谭植棠

(1894—1952)

  高明人。1917年考入北京大学,积极参加五四运动。1920年毕业后回广东,与谭平山等人创办《广东群报》。1921年春加入广东共产主义小组,负责组织工作。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曾任中共广东区党委主席团成员,广州农讲所第四后主任等。参加领导省港大罢工。1926年后因病失去组织联系。抗日战争时期,积极参加救亡运动。1944年经组织审查恢复党籍。抗战胜利后,奉派赴港澳从事统战工作,策动国民党军政人员起义。建国后,任广东西江专署工商科长、两江贸易土产公司和粮食公司经理等。

 

记者手记

我们需要觉悟

    中国共产党的建立,并不只是标志着一种先进的思想从国外引入到国内,站在历史的高度来看,更重要的是标志着中国近代史上最强大的一支革命力量的诞生,由此,在前赴后继的涌动中,一代一代的党人造就了整个民族脱离压迫的最终胜利,造就了万万人民的独立自主,造就了当今世界地图上幅员最辽阔的红色区域。

    于是我们带着寻思的谨慎去考究共产党建立的历史,这是一种财富,从几个人的共产主义小组发展到今天几千万党员的浩浩荡荡,从思想的传播到政权的建立再到国力的繁荣富强,从写书的笔到革命的枪杆子再到震慑国际的核导弹……我们作为后辈,无论是学子、文人,工农百姓还是商人、干部、政治家,都不应该忽视对这段历史的尊重,因为它已经超出了教材的意义,甚至成为我们发展事业的蓝本,成为奋斗进取的借镜。洋人研究中国,不可不看的是孔子的言论和毛泽东思想,国人更应该有这种默契,至少在建党纪念的日子深刻回顾过去,轻悄悄,而又沉甸甸。

于是我们开始凝视先辈的足迹。以追寻广州旧址为线索,探究中国共产党诞生的最早几年,广州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于是我们找到了小红楼。

闭目聆听81年的风风雨雨,两个声音构成了建党史的主旋律——呐喊声和枪炮声。

呐喊,说的是李大钊、陈独秀等人在北方举起了共产主义思想的旌旗,把被封建主义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旧体制层层剥开,于是引来一众介绍了新思潮的青年奋发而起,组建了第一个共产主义小组。

    枪炮,则是党人意识到武装力量可以建立政权延续组织的生命,然后不惜挥洒热血用躯体去组建胜利路上的飚车,所以党旗是红色的,国旗也是红色的,战旗也是红色的。

    历史的钩沉,使我们有了全新的认识,变革维持了这个民族的运动和发展,让我们这些生于安逸的后辈能够挺直腰杆。“忘却等于灭亡”,所以需要回顾,需要体味,需要正视。

 

本版撰文/本报记者  杨湛

本版摄影/本报记者  黄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