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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篇·蔡俊三] 镜头——那么一种深情的注视
发布时间:2009-08-07 15:42:22
来源:南方都市报 2003-7-23
蔡俊三(1890-1979)
  顺德人。幼好绘画。1927任广州芳村孤儿院美术教员,开始接触摄影艺术。次年创作处女作《春江水暖》,参加英国伦敦摄影沙龙,并刊于同年英国摄影年鉴。1929年作品《青春》又入选伦敦摄影沙龙,再刊于同年摄影年鉴。1934年任上海《良友画报》专栏摄影作者。后在各地从事摄影活动。上世纪40年代初又在广州开设影馆、摄影院,创作了大量摄影佳作,名噪一时;并积极参与创立广东摄影学会。1948年与薛子江被英国皇家摄影学会吸收为高级会员。建国后,任中国摄影学会常务理事、全国影展评选委员、中国摄影学会广东分会副主席、广东文联委员。曾两次举办个人影展。擅长风光、人像、静物和花鸟摄影。作品在国际影展屡获奖。1979年夏在港逝世。出版有《蔡俊三摄影艺术》。
  
复活的灵魂
蔡俊三:生命不短,艺术更长
论及摄影,必有风格之分。英国皇家摄影学会会长约翰·巴德斯莱有这样的说法:“一切照片只可分为两类:一类是画意摄影,它不基于题材而基于处理手法,能触发审美快感;一类是应用摄影,目的在于实用,以题材为至上标准。”蔡俊三对约翰·巴德斯菜的分析是颇为赞同的,并且言之凿凿,认为自己的作品属于画意摄影的一类(《我的摄影生活》)。显然,摄影虽是西风东渐的艺术,但中国艺术重写意、重内蕴的传统对蔡俊三这样的摄影艺术家的影响还是深及脑髓的。
和今天的一些貌似先锋的所谓摄影相比,蔡俊三的摄影作品要沉毅得多,也要成熟得多。那些稀奇古怪、故作姿态、追赶潮流的作品,或许能在一段特定的时间里吸引眼球,但永远不会在人的心底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几十年孜孜以求,蔡俊三在长期创作实践中形成了自己的艺术风格和特色:他的入像摄影色调丰富,善于抓住拍摄对象的个性特点,以形传神;他所拍的风光花鸟照片,讲究构图,景物疏密有致;他的静物摄影尤其匠心独运,题材新颖、意境深邃、富有时代气息。
物换星移,艺术作品的恒久魅力却历久弥新;斯人长逝,老先生的创作态度、人格魅力却还一直为后人昕津津乐道。蔡俊三的创作态度严肃认真,从摄影、冲洗、修底、剪裁到放大的全过程均亲力亲为,从不假人之手。他的作品,无论选题、构图、用光、色调都经过缜密考虑,非常讲究,倘若自己还不满意,索性推倒重来,务求技艺臻于精湛。他还酷爱中国画、诗词和书法,并精于饲养鸟类、金鱼和栽培盆景,从各个艺术门类中汲取养分,以发展摄影艺术的民族风格。   
蔡俊三性格平和,从不摆出大师的架子。他诲人不倦,批评指正学生、朋友时从来都似春风化雨,切磋问题时也是细声细气,尽显温文尔雅之风。文革前,在文化公园的摄影沙龙里,大家围成一圈,一边抽着烟,一边听他的创作经验谈。久了,圈里的蔡俊三忽然停下来,从兜里提出一个小瓶,抗议道:“你们坐着,还有烟抽;我站着,口干舌燥,我现在要喝酒了!”文化公园的草场上顿时笑声一片,那时是广州摄影人最难忘的幸福时光。   
蔡俊三出道很早、出名也旱,但是经济上并不富有。这或许与摄影的成本较高有关:从镜头的购买、更新到照片的冲印和后期制作,再到自费出钱参赛、送展,无不需要投入大量的资本。当年,他和黄容光(摄影前辈,系摄影大师薛子江的外甥)去北京出差,一路上都是谨小慎微地花钱——差旅费固然可以报销,但是蔡俊三本来就囊中羞涩呀!到了北京,中国摄影家协会以1200元购得蔡俊三的10张黑白照片,压力方得舒解。摄影家安哥在文革前到蔡俊三家中拜访,现在回忆起来依然难以忘记那种破败的景象。孔子说:“一簟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大师把一切献给了艺术,在心仪的事业里得到升华;和今天艺术功利场上的名利之徒相比,大师“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的艺术选择,也尤其值得我们尊重。   
在晚年,蔡俊三先生曾有两桩心愿:一是举办蔡俊三摄影艺术展览,二是出版《蔡俊三摄影艺术》。1980年前后,中国摄影家协会和花城出版社帮助蔡老先生完成了遗愿。“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蔡俊三先生的艺术摄影作品和摄影艺术人生应该是不朽的。
 
人物辞典
【春江水暖】  
蔡俊三于1927年在学校课余之际,开始学习摄影。没有老师指导,也没有合适的器材,仅凭借着一腔热情,蔡俊三就大步流星地上路了。   
在芳村的小小山头,蔡俊三为了在茂林修竹、惠风和畅的环境里摄下最心仪的图片,往往要孤独地待上一整日;在珠江边,他一边吟咏着“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一边不厌其烦地取景,哪怕涨潮的江水漫过膝盖也全然不顾;在白云山上,“绿树多生意,白云无尽时”的美景让他彻底陶醉,一路忙过来,他竟然不止一次在幽深的古刹旁打起瞌睡。
经过努力,蔡俊三渐渐摸索出一些经验,终于能够做出比较合乎标准的作品。1928年,他以作品《春江水暖》参加伦敦摄影沙龙,有幸入围最佳作品,进而又被当年的国际摄影年鉴所选用。1929年,蔡俊三又以作品《青春》参加伦敦沙龙,又一次成功人选当年年鉴。如果说第一次成功还让蔡俊三忐忑不安、以为只是命运的小小恩赐的话,那么,好事成双则极大地鼓舞了他。从那以后,他研究摄影艺术的兴趣日益浓厚。
 
【良友】   
蔡俊三在十分简陋、低劣的设备条件下进行探索,在短短的时间里即创作出很高水平的作品。1934年,他应上海《良友》画报邀请,成为《良友旅行列车》的专栏作者,开始了自己的游历生活。他沿江人川,采拍长江景色及川中各地风情,作品散见于《美术生活》、《飞鹰》、《柯达》等各类杂志,受到海内外专家的好评。  
 
蔡俊三在北京路上开设过景象和风度两家照相馆.北京路上的这家摄影店
打出了“中华老宇号”的招牌.但店名已经更改。
上世纪三十年代,蔡俊三先后在四川万县、湖北宜昌、汉口及南京、香港等地从事摄影活动。初游南京时,本来只打算游玩几天,但耐不住亲戚的央求,索性住下来,并且合开景象冲晒服务社,一闲下来就邀上三五好友切磋技艺。后因日寇南犯,蔡俊三不得不辗转回乡,后又由广州迁至香港。在相对安宁的弹丸之地,蔡俊三重操旧业,曾与薛子江合办国际摄影服务社。
1941年,年过半百的蔡俊三回到朝思暮想的广州。本来饱受颠簸之苦的他是打算含饴弄孙的了,但熙熙攘攘的广州居然找不到几家像样照相馆的尴尬,却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踌躇良久,蔡俊三出资在永汉路(今北京路)上开设了景象和风度两家照相馆。景象是连家店,前边是店,后边是家,同时还兼作饲养鸟类和栽种盆景的园地。以店为家,以家为店,蔡俊三的执着由此可见一斑了。至于风度照相馆,则是蔡俊三进行艺术创作及加工展览作品的工场,不少具有国际水平的佳作就是在那里诞生的。   
人民公园是蔡先生和他的影友进行摄影交流的重要地点。
1947年,蔡俊三又与薛子江、邓雪峰、潘联锐、何信泉、黄容光等人积极参与创建广东摄影学会,不断开展摄影创作、交流活动,为繁荣当时的摄影创作作出了贡献。
 
【静物】   
蔡俊三对风光、人像、景物摄影都很感兴趣,认为它们各有其美,为了丰富自己的知识和技能,就必须“兼收并蓄,不宜偏废”。正因为研究广泛,蔡俊三才得以在各门类中均有佳作。晚年,他专门致力于静物摄影创作,这部分作品不仅主题鲜明,构思巧妙,意境深远,而且取材新颖,构图严谨,制作精良,静物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荷花
蔡老擅长静物、风景摄影。蔡老的荷花,在光线的处理上非常成功。为了求得细腻的影纹,
作者用了极小的光圈。4×5相机,F22:1/1秒。柯达4寸页片,D76显影。

 
蔡俊三还酷爱中国画、诗词和书法,并精于饲养鸟类,金羽和栽种盆景。他善于从各种艺术门类中吸取养分,以发展摄影艺术的民族风格。他对鸟类和盆景亦均有著述,并曾为编辑《原色中国鸟类图谱》做了大量的摄制、着色工作。   
岁月的烙印 1951年作品
在蔡俊三那些充满诗情画意的作品里,倾注了他热爱祖国的深情和对生活的讴歌。建国初期,他曾经对亲人说过:“往事已矣,企望将来。今后我要进一步提高思想水平和艺术水平,创作既多又新且美的照片来反映我们伟大的新中国。”除了实践,他还非常重视理论上的传承。他先后写出了《我的摄影生活》、《谈人像摄影》、《我对自己的摄影艺术怎样估价》、《摄影作品制作加工的经验》等作品,比较精辟地阐释了自己的摄影观,同时也毫无保留地向摄影界的后学者传道、授业、解惑。
 
【烈士暮年】 
十年动乱期间,蔡俊三的创作活动受到了压制。从1966年到1969年,他在摄影界销声匿迹;直到1970年以后,他的摄影作品《成双威对》、《俪影》、《天然图画》、《在荷池里》才断断续续地在杂志上出现。  
1977年粉碎“四人帮”以后的第一个春节,年近90高龄的蔡俊三仍以极其兴奋喜悦的心情创作了两幅牡丹盛开的《牡丹花》,象征着祖国春回大地的新气象。同年夏天,恰逢荔枝丰收,他又兴致勃勃地以荔枝和茅台酒为素材,创作了另一幅静物佳作《荔枝酒》,还为此题诗一首:“年来影艺兴偏浓,耄耋余年且用功;不为龙钟愁弩末,黄昏犹有夕阳红。”表达了他要为摄影艺术事业鞠躬尽瘁的心愿。  
1979年,蔡俊三在一篇文章里写道:“我年纪虽大,还是不甘后人。我有一息尚存,此志不容少懈的精神,相信这几幅照片(指《牡丹花》、《荔枝酒》),不会是最后之作吧!”然而一语成谶,1979年7月9日,蔡俊三在出国探望子女的过程中逝世于香港,那几帧凝聚“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情怀的照片便成为最后的作品了。
 
大师履痕   
蔡俊三的摄影创作,大略可以分为以下几个阶段:
1928年到1937年是创作初期,主要作品有:《春江水暖》、《青春》、《良友》、《力挽狂澜》、《清晨小吃》、《雪路》、《玻璃玩具》等。   
1938年到1941年是成熟时期,主要作品有:《鸟喜春来》、《一帆风顺》、《风雨催程》、《天际归帆》、《春到人间》、《姐妹花》、《竹》、《村妇》、《老学者》等。   
1949年到1956年,创作热情再次高涨,主要作品有:《依依膝下》、《幻想》、《岁月的烙印》,《出渔》、《在山泉水清》、《艺术化的水仙花》、《色、香、味》等。   
色、香、味  1950年作品
1957年到1965年,致力于静物摄影创作,主要作品有:《芦渚息雨》、《鱼水之欢》、《甜蜜》、《果园女》、《如珠似玉》、 《荔枝》、《我也养》、《赶上了》、《在放假 的日子里》、《得到了温暖》等。 1970年以后,主要作品是《荔枝酒》、《牡丹花》。  
出渔  1951年作品
 
艺术探究   
作品是不老的
蔡老先生的作品有鲜明的风格和特色。  
首先,主题鲜明,构思巧妙,取材新颖。当作品初次展现在观者面前时,人们无不惊讶其构思的巧妙。作品所表现的往往不仅限于拍摄的事物本身,而是以小见大,通过画面形象去开掘事物的内在含义。   
其次,意境深远。意向抒情而又有着浓郁的时代气息和高尚的生活情趣。特别是许多静物作品。因为运用了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创作方接。使人浮想联翩。        
第三,布局严谨。使观者赏心悦目。获得一种柔美抒情,愉悦欢快的荚的享受。作品无不经过选材、构思、设计、调整四个阶段而最后完成。不少作品采用了传统花鸟画和国画条幅的形式。加强了画面诗样的情调。深远的意,境与抒情的气氛。    
第四,用光细腻,色调和谐。作品常为白色背景,以灯光变化来得到各种浓淡色阶。并以此进一步求得和谐的色调和丰富的层次。
 
相关人物
薛子江(1910-1962
摄影家,广东顺德人。1937年赴香港从事摄影。1941年与蔡俊三合办国际摄影服务社。1945年参加发起成立广东摄影学会,任常务理事。1946年在广州参与创办光林摄影店。曾被英国皇家摄影学会吸收为高级会员。建国后,历任中国新闻社摄影记者,中国摄影家协会第一、二届常务理事。作品有《衡山初晓》、《千里江陵一日还》,《日出而作》、《起跑》曾参加国际摄影展览并获奖。著有《怎样拍摄风景》。 
 
相关链接
广东摄影社团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至解放前。广州先后出现了景社,红窗摄影研究社。白绿摄影学会。虹社等摄影团体。广州摄影爱好者队伍一度蔚为大观。   
远东图片新闻社:成立于1928年。是广州最早的新闻图片社。创办人冼江(高明县人)是新闻从业人员。社址在今天的北京南路。1932年。该社曾组织“随军记者团”赴上海声援十九路军的抗日斗争。   
景社:成立于1923年。是潘达微、刘体志、傅秉常,李崧等组织的摄影团体。多次举办摄影艺术展览。有些作品还选送到上海参加影展。潘达微的摄影作品曾参加国际摄影沙龙。并获得奖项。  
红窗摄影研究社(简称“红窗社”)成立于1935年。由郑皓初、麦绍基、黄坚志,刘体志等发起组织。社址在今天的北京路。社员一度发展到50多人。该社经常组织社员出外摄影曾在中山大学等处举办过4次摄影展览。   
白绿摄影学会(同称白绿社)成立于1935年。由培英中学美术教员何铁华及其学生发起组织。白绿社曾出版摄影集《白绿》。并拍摄羊城风光寄往国外。产生过一定的影响。   
广州摄影学会:成立于1946年。以红窗社为基础的广州摄影学会战立。会址在今天的北京路。会员每月进行一次摄影活动,经常组织会员交流一评选作品,并组织作品参加田际影展。   
广东摄影学会:成立于1947年。会址在广州市十八甫路。薛子江,蔡俊三等分别当选为学会的理事和监事。学会每周组织会员创作话动。如集体到郊外拍照等。会员的许多作品都在国际沙龙影展中获奖。

广州18甫路   
民国36年广东摄影学会成立。会址设在广州市十八膏路光林摄影店。今其旧址已不可寻。
 
专家访谈
蔡老先生是摄影大家——吴鹏先生谈蔡俊三    
吴鹏先生是中国摄影家协会展览部主任,对摄影史有深入研究。   
记者(以下简称“记”):如何评价蔡俊三先生在中国摄影史上的地位?
吴鹏(以下简称“吴”):蔡老先生是我国在国际上知名的老摄影家,早在上世纪二十年代末,即以其处女作《春江水暖》及花鸟作品《青春》,连续于1928年及1929年入选英国伦敦沙龙,并刊人当年的《英国摄影年鉴》而震动了当时的国际摄影艺坛。他的摄影艺术创作在上世纪30年代末到40年代初进入高潮,创作了不少摄影艺术佳作,并逐步形成自己的艺术风格。他是中国摄影史上当之无愧的重量级人物,在当时经济、文化相对落后的情况下,他还能创作出如此美轮美奂的作品,确实表现出惊人的造诣。   
记:蔡俊三先生能取得如此成就的原因是什么?
吴:蔡老先生之所以能够取得这样的成就,除了数十年如一日研究、钻研摄影技艺以外,还与他丰富的生活阅历,广博的文化知识有关。他除摄影艺术外,还酷爱中国画、诗词和书法艺术。并精于饲养鸟类、金鱼和栽种盆景,不断从兄弟艺术各门类中吸取养分,努力探索和发展摄影艺术的民族风格。   
记:20世纪二三十年代,广州的摄影协会一度风头强健,无论是组织规模,还是会员名气,都堪为大观,您怎样看待摄影史上的这一特殊现象?
吴: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摄影的短暂勃兴,具有一定的必然性。首先是国民党政府在经济上作了调整,经济形势有所好转;其次,就是伴随着官方、民间等各个层面的中西方文化交流,西方摄影技艺影响到很多人。在这两个背景下,当时的很多知识分子率先拿起了相机来反映生活,并且自发结社,具有一定的活力。事实上,除了广州,在同一时期的北京、上海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记:蔡俊三等老先生的艺术实践对今天的摄影创作有何影响?
吴:客观地说,包括蔡老先生在内的老前辈,他们的艺术实践依然具有指导作用。比如说,蔡老先生非常重视中国审美重写意的传统,今天的摄影家依然看重这一点。《蔡俊三摄影艺术》是一本常读常新的著作,如含英咀华,历久弥新。
记:摄影界似乎难寻蔡俊三、薛子江这样的大师了,您怎样看这个问题?
吴:在大师产生的可能性问题上,我持乐观态度。看一个人是不是大师,不应以一时一事为标准来评判,而必须以发展的、联系的、全面的眼光来考察,经过一个历史阶段的沉淀、积累以后再作出评判。像蔡俊三、薛子江等老前辈,像法国人布列松这样的摄影家,他们能够成长为大师显然不是一蹴而就的。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天”,商业社鑫对艺术的摧残和异化毋庸置疑,但是它也为大师的出场提供了便利,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
 
本版撰文   本报记者蒯威    实习生 江佩玲
 
下期预告:
一个被聂荣臻将军亲自点名委派为八路军的专业新闻摄影记者,一个用相机留下了成千上万张历史瞬间的英勇的反法西斯战士。然而在他不满38的时候,他却永远地倒下了……他为我们留下了无数至为熟悉的历史瞬间的经典照片:鲁迅、白求恩、《将军与孤女》等等……敬请关注下期广州人文地理之沙飞。
 
特别鸣谢:省立中山图书馆地方文献部提供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