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之于广州大厦,意义非凡。1993年广州大厦动工前,这里的1到8号楼组成的宾馆就名为“榕园大厦”。名字中的“榕”字,据老员工讲就是指门口这几棵大榕树,可见树的重要性。尽管酒店已经改名,但仍留下了“榕园”的痕迹,除了酒店有一间餐厅名为“榕园”外,门口的一家建行分理处,至今还叫做“榕园分理处”。现在广州大厦的正门就是依其中的一株榕树而建,另外两株则在门口,因为临近新年,门口的大榕树上挂满一串串的大红灯笼,密密地垂落下来,传递出浓浓的节日气氛。
把广州大厦称为榕园,除了门口的大榕树外,隔壁儿童公园的绿化也出了一份力。从北京路的正门口进入大厦的院落,因为大厦主体建筑地势较高,所以有一段50米长的坡路,坡路的右手边就是儿童公园,公园与宾馆之间由浅色的铁栏杆相隔,铁栏杆沿坡路一路向上,透过栏杆,儿童公园的满园绿色就扑面而来,公园地势稍低,从大厦楼门口向下望去,大厦被绿色环抱,一棵棵巨榕四季翠绿,也是不错的风景。
本版采写本报记者 张丹萍
图片摄影本报记者 吴伟洪
历史记忆
李启华(50年代出生,酒店管理人员)
上世纪70年代,市府招待所搬来现在广州大厦的位置,尽管是对外营业,但门口有招待所的员工站岗,普通人不能随意出入。
80年代末,8号楼变成证券交易所,那时候的证券交易所还很简陋,印象中没有大屏幕,似乎只有一台小电视机,不过人还不少,每天都熙熙攘攘。招待所改建为榕园大厦后,餐厅也进行了改建,增加了对外的茶市,虽然出品质量比较一般,但价钱比较便宜,所以吸引了不少附近居民。
宋克英(68岁,退休职工)
宋女士今年68岁,1986年从市府招待所退休。宋女士1961年到市委的越秀宾馆工作,1973年到市府招待所,在被服仓库工作。被服仓库原来在1号楼,后来搬到4号楼。当时招待所有一个院子,把几座楼围在一起,其中最好的是三号楼,负责重要的接待任务。80年代初,3号楼中装修得比较好的房间就已经有弹簧床,有浴缸,其他房间就还是木板床,公用卫生间。据她介绍,上世纪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酒店每天都住得满满的。
身份转换
从政府招待所到公务酒店
1999年,广州大厦率先提出公务酒店概念,在品牌形象上完成了从政府招待昕到完全依靠市场独立运作的酒店形象的转变。广州大厦仍旧担当市府接待基地的重任,但这部分收入已经只占营业额不足8%的部分,公务酒店的品牌形象突显了企业的政府背景,将大厦资源与政府资源有效地进行整合利用,同时有了一个更开放的市场空间。
为强化公务酒店的品牌特色,酒店制定了一套完整的适应政务接待、公务活动的服务程序,比如帮助客人安排公务行程、提供临时办公室和秘书等等。
云山珠水间的大酒店概念
广州大厦是第一家将休闲度假与商务、公务旅游结合在一起的酒店,除了大厦本身,广州大厦还负责管理位于白云山的山庄旅舍,在珠江上还拥有一艘豪华游艇,云山珠水的旅游资源被广州大厦尽占。
珠江水面的白色游艇被称作“广州一号”,有两间客房,乘游艇可以观赏珠江两岸美景。山庄旅社是著名建筑设计师莫伯治和吴威亮的作品,是一座园林式的旅舍,坐落在白云山山窝之中,董必武曾以“绿树多生意,白云无尽时”赞美此处美景。总理朱镕基、香港特首董建华曾到此休息、参观。
女性视角的“彩色客房”
广州大厦的现任总经理邝云弘是位精干的女性,有更多从女性视角提出的管理理念,体现了细腻的情感。
公务、商务旅行中的年轻女性越来越多,酒店服务也越来越有女性意识。
广州大厦在星级宾馆中率先提出了“彩色客房”的概念,就是利用国外的色彩理论,以春夏秋冬为主题,装修了一批特色房。我们参观了一部分特色房,彩色客房一改传统酒店客房的装修特色,大胆运用色彩,在布置上突出家的概念。针对在公务、商务客人中女|陛越来越多的特点,酒店部分客房在装修上力求适应女性客人的要求,比如洗手间同时可做更衣室,梳妆台比较大等,这些小小的细节,把宾至如归这句老话落到了实处。
美食搜索
榕园坊·越王台
榕园坊食街是广州市最早按照西关大屋的格局装修的餐厅。食街不但装饰有满洲窗、趟栊、木雕通花的屏门,就连用具也是传统的青花瓷碗和老西关人家常用的大茶壶。那些没有时间走遍广州品尝小吃的客人,可以在这里一边领略西关大屋的风采,一边了解广州的饮食文化。
除了食街,装修高贵典雅的越王台是举办各式重大宴席之地。而越王台这个名字就体现了广州大厦紧邻古代南越王府的文化底蕴。
老广州酒栈
8号楼是老的政府招待所留下的最后痕迹。九十年代初,这里曾经外租,作为广州最早的证券交易所之一,股民在8号楼炒股,1号楼喝早茶,也算是领风气之先的做法。
8号楼楼下最近才装修成酒吧,叫做老广州酒栈,占尽地利的优势,“北京路上惟一的中式酒吧”,想法也不一定非常特别,却代表了一种亲民的姿态。曾几何时,广州大厦是北京路的骄傲,今天,尽管仍旧是北京路上最高的建筑,却在力争把自己融入整个城市的商业文化之中,这也是广州的进步。
广州酒店业兴衰启示
开放二十年,先是广东省的酒店大搞快上。北方只是隔岸观火,马首是瞻。当年广州三大合资酒店每年加起来十五六亿的营业额,确是令人刮目相看,一时间搞酒店成为了达到经济小康局面,生财致富的捷径。二十年后的今天,华北及华东国际级现代化酒店遍地开花,单是以国际品牌的酒店数目来看,更是后来居上。
反观今天华南地区的国际品牌酒店,寥寥可数,著名的酒店集团,如喜来登、希尔顿、威斯汀或其他日本和欧洲品牌,在这个地区近乎绝迹。广州三大酒店尽管仍是领头羊,但已无复当年勇,老人企业问题多多。
广州酒店过去20年的现代化仍停留在器用的层面,以为用西方先进的管理技术套在中国传统的思维及价值观,便是现代化。随着三大酒店进一步“国企化,1之后,广州酒店业无法不陷入法治和人治的冲突中,互碰互撞,虚耗惊人。酒店业的凝聚力大幅下降,酒店业大量的人才流失,知识分子更视酒店为畏途,与开放早期万人空巷,争相投考酒店形成强烈对比。酒店业者以器用眼光看酒店管理,漠视西方管理本体中的价值观、哲学及文化,以技术官僚取代领袖精英,结果导致运行失去凝聚力。广州部分有识之士,早已看出问题所在,但解决办法不是政府对行业更多的干预,而是服膺在现代文明的价值观及办事方式下。
——摘自香港《信报》
下期预告:
与广州大厦一样具有“政治身份”的广东大厦,将在明天的《广州地理》中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