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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伶篇·四大名旦] 才艺倾城的一代名伶红透粤港
发布时间:2007-09-02 09:37:00
        上海妹





(1898~1954年),女,原名颜思庄,小名阿三,出生于新加坡。父亲是颇有名气的小生,艺名太子友。上海妹从3岁起跟随戏班生活。年纪不大就在南洋各州府崭露头角,先后受到马师曾、薛觉先和千里驹的赏识并同台演出。自创低回婉转、韵味十足的“妹腔”,1954年便病逝于香港。
 
谭兰卿




 
(1908—1981年),原名谭瑞芬,广东顺德人。曾以“桂花咸”之艺名与其姊桂花甜到省港南洋各地演出粤剧。
谭兰卿1935年便开始拍电影,以演泼辣势利的家姑闻名艺坛。参演过的著名电影包括:《扭纹新抱恶家姑》(1956年)、《璇宫艳史》(1958年)、《凤阁恩仇未了情》(1962年)、《七彩胡不归》(1966年)等等。
谭兰卿于1981年病逝香港,享年73岁。
 
复活的灵魂
四大名旦:巾帼不让须眉
清代佛山有首竹枝词是描写当时粤剧流行的盛况:“梨园歌舞赛繁华,一幕红船泊晚沙,但到年年天贶节,万人围住看琼花”。这一首词用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粤剧颇为流行的粤港两地再合适不过了,我们这里所说的四大名旦:上海妹、谭兰卿、卫少芳和陈艳侬就是成长、成名于粤剧处于激烈变革、创新但又逐渐走向式微的时代,人称乱世出英雄,粤剧大师薛觉先、马师曾等就是这个时代粤剧界英雄史诗般的人物,四大名旦对于这个年代的粤剧界来说也是女子中的丈夫,可谓巾帼不让须眉。
谭兰卿是花旦的大阿姐,上海妹也曾在她下面当过二帮花旦,她这个大阿姐也确实给后面的姐妹们带了一个好头,当时粤剧流行唱“小曲”,把“小曲”混合在粤曲里唱。当时“小曲”的来源很杂,有的是英文流行曲,有的是国语时代曲,这种对粤剧的创新可能受到有些人非议,但这种耳目一新的感觉确实得到了百姓听众的欢迎。谭兰卿对于这种创新十分认同,还把这种“小曲”唱法发挥到了极致,以至有老艺人把她称为“小曲王”,甚至一次在澳门演出时,她连钢琴也用上了,因为唱小曲多,用钢琴比较容易伴和。同时谭兰卿对电影这个新鲜事物也不排斥,1935年便开始拍电影。
后起的上海妹更是厉害,她摹拟千里驹唱腔的神韵,吸收他唱腔咬字准确、清晰有力、跌宕分明的优点;效法薛觉先露字简洁;借鉴马师曾创造的“乙反二黄”,由此创造出来不同凡响、以其自己名字命名的“妹腔”。四十年代的《真栏》报曾写道:“‘妹腔’近年来普遍流行并深入音乐界内,不但戏人、同业,连同其他唱家都奉上海妹的唱腔为‘圭臬’……”,红线女也曾经这样评价:“我在学戏初期,毫不间断地学习许多粤剧前辈及曲艺前辈的唱片,其中学习妹姐的唱片就不少。因而,我认为在自己的成长过程中,就渗入着妹姐在粤剧艺术上的养料。”马师曾领衔的太平剧团唱红香江两岸,薛觉先也创建了自己的“觉先声”剧团。四大名旦虽是女子,但在艺术成就上也丝毫不差给这些大师们,卫少芳和谭兰卿都先后以自己的名字做剧团的名字,而且卫少芳全女班在当时还是十分有名的。文武双全的女花旦陈艳侬组成全女子戏班,名曰“美人威”,演出《刘金定斩四门》并一举成名。很多人可能都会想象这样的一些名旦也和目前的女歌星一样靠的都是脸蛋,其实不然,按老艺人、现在广东戏剧家协会会员的何觉声的看法是四大名旦没有一个是漂亮的,谭兰卿给人最大的印象就是胖,不是一般的胖,早期俏美的扮相都被后期身体发胖后的丑角印象所湮没,给人的感觉就是幽默诙谐,何觉声想到谭兰卿就笑;上海妹也是一样,她的声线不美,样貌也不美,就是因为上海妹长相平凡、身材矮小,她师父的母亲特意给她起了一个吸引力的艺名——上海妹,以便引人注目,增强号召力。其实,她们靠的是自己的勤力,靠的是对艺术态度的严肃认真。上海妹认为演戏不应该只是为了赚钱,而应该为观众着想,使观众得到艺术美的享受。她从表演到化装都严肃认真,每次演出,她总是全班第一个先化装的,常常要用上两个多小时来完成。上海妹演戏时,无论观众是多是少,自己的体力是好是坏,都同样认真对待,从不因观众稀少而“欺台”。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但在三十年代祖国处于日本侵略的水深火热之中的四大名旦却没有只想着自身的荣贵,都尽自己所能做些事情。上海妹自己撰曲,自己演唱粤曲《焦土抗战》,灌成唱片,宣传抗日救国思想。香港沦陷后,她息影舞台,募捐筹款,支持抗战;陈艳侬在美国参加南中国乐社,抗日战争前后的筹款义演,为东华医院、安老院和华东水灾等的筹款活动都少不了她的身影。到今天为止,四大花旦当年排演的很多剧目都还是盛演不衰。
四大花旦只是当年众多花旦的一个影子,这个影子折射出来的艺术精神与人格魅力才是后辈久久回味的宝藏。
 
人物词典
[上海妹:花旦王]
上海妹的最大艺术成就无疑就在于她所独创的“妹腔”,用平喉唱反线中板。
据目前所查的资料,前辈歌坛红伶燕燕用子喉唱反戏中板,就是上海妹始创的,她既能守格又能破格,在前人唱腔艺术成就的基础上,加以丰富发展,形成具有自己特色的新腔。上海妹所创的“反线中板”这一唱法,实际是把“撇喉”(一种带假声的男声)唱的中板,用“反线”唱出来。她的气流不够,便想法子“偷气”,这便造成她唱腔中那种欲断未断、欲止未止的感觉,特别令人欣赏。上海妹其实不只唱子喉,唱“公脚”(一种老角行当)喉也很好,有一次她反串“生”角唱《陈宫骂曹》,可谓能人多面。上海妹的唱腔艺术正如她的表演艺术一样,能深入所扮演人物的内心,认真体会和揣摩剧中人的思想感情。在开唱之前已对人物的特定情绪作好了充分的酝酿,因而未曾发声先有情,开唱之后则声情并茂,富有感染力的声腔曲调,立即使观众有如亲临其境,感同身受,几乎忘记自己是在看戏。上海妹身材不高,相貌平凡,嗓音一般,但她能在“唱工做工”和化装上,吸取众长,因“材”制宜,为己所用,因而能化消极因素为积极因素,作出难能可贵的艺术贡献。
 
[谭兰卿:小曲王]
在旧戏班中班规森严,等级分明,谭兰卿作为大阿姐的地位一直没有人去挑战,但她也确实有做大阿姐的资本。
无论是先前唱花旦还是后来演丑角,谭兰卿都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唱曲很“清楚”,往往与乐师“拍和”并无曲谱遵循,主要是靠“听”,靠艺人唱曲时的提示。所以艺人唱曲时所给予的提示最为紧要。音乐与唱曲讲究“拍和”,而“拍和”并不是音乐与唱曲“一齐出声”的意思,这是一种功夫和造诣。谭兰卿在这方面的功夫做得很老到,令音乐的拍和来得很舒服。
谭兰卿的声线很圆滑,声底甚佳,唱曲时节奏很稳定、节奏分寸把握很准。她的歌腔很露字,其气息又充足,声音很清楚。演戏时,旧时的戏院也不算小,在传声设备简陋的情况下,她的声音也传得很远,从第一二行位到最后一行位都听得清楚。总括来说,她的声音有“肉”,也有力度,声音显得很“溜滑”,没有半点“粗涩”的杂质。
 
[卫少芳:轰炸机]
卫少芳和前两者有所不一样,由于她嫁了一个商人,她就不仅仅是一个艺人,还是戏班的老板,她给人印象是脾气过人。
卫少芳长期做一个班子的头牌,再加上有丈夫在把持经营戏班,她丈夫从足球球赛中得到一个启示,就是阵容弱的球队,最突出的就是守门员,观众关注的焦点就总是在球门附近,如果这个守门员能够救出一两个险球,那无疑将风头尽出,因此她丈夫在组班时就从不找大牌名旦,只要卫少芳—个人撑台面,其他的人都无所谓。所以卫少芳在“卫少芳剧团、前锋剧团、太上剧团”等“卫记”班子中她都是一号种子,又是一把手又是班主,卫少芳在剧团内骂人是家常便饭的事情,长期以往就赢来了“轰炸机”的绰号。
卫少芳作为艺人不能不保持一个苗条的身段,但又阻止不了身体的日益丰腴,她想了一个“裹蒸粽”的减肥办法,这个土办法成为了业内公开的秘密,就是箍,把全身箍紧,包得像肇庆的特产“裹蒸粽”,把肥胖的身体紧箍密扎其中,使得观众看上去,仍然觉得她是扎实而非肥胖。就这样卫少芳也赚到些钱,她丈夫用这些钱在长堤开了间“模范美容店”,打算待到年纪大了,退出舞台,也有依靠,可是没想到这却成为“资产阶级”与“剥削者”的罪证,在文革期间被没收了,卫少芳约在1979年移居香港,不久就去世了。
 
[陈艳侬:文武双全]
在粤剧曲艺的熏陶下,陈艳侬成长为一位文武双全的女花旦。
陈艳侬是东莞人,这里可以说是粤剧之乡,他们爱好粤剧、粤曲、木鱼歌等,已有百余年历史,清末民初,每年用重金聘请省港大戏班来演戏成为历史惯例,她组成了一个全女子戏班,名曰“美人威”,演出《刘金定斩四门》并一举成名。粤剧名伶郑绮文说,在剧团里她喜欢师父白玉堂的拍档陈艳侬和邓碧云,常学侬姐和碧云姐的身段、戏艺、唱腔,这使她得益非浅。
香港光复后,陈艳侬在任剑辉在香港组织的新声剧团做“正印花旦”,陈艳侬的表演功力也十分深厚,粤剧的传统功架繁多,特别是难度较高的《六国大封相》中,演花旦的“推车”与“跳罗伞架”。历来能够表演好这两种专门功架的名伶屈指可数,男花旦就是仙花旺和金山耀。女花旦中间陈艳侬可以算上一个。
后来陈艳侬旅居美国,但她也还是没有放弃粤剧、没有忘了祖国,全力加入旧金山湾区首屈一指的民间音乐组织——南中国乐社。和南中国乐社的其他会员一起经常性举办慈善性表演,事迹不胜枚举,抗日战争前后的筹款义演,为东华医院、安老院和华东水灾等的筹款活动都少不了陈艳侬的身影,多年来他们演过《帝女花》、《牡丹亭之惊梦》等名剧,深得当地华人喜爱。
 
专家视角
人人皆知四大名旦
访广东戏剧家协会会员何觉声先生(70岁,老艺人)
记者:请问您对四大名旦的印象是怎样的?
何觉声:我很小就开始对粤剧感兴趣,四大名旦演的戏剧还有唱片我都基本上看过或听过,谭兰卿、上海妹、卫少芳的听得要多一些,但陈艳侬就陌生很多,很少听到她的一些东西,这可能和她后来出洋去美国有关系,这四个人中间我私下就见过一位——上海妹,那还是我很小的时候,我母亲认识薛觉先先生,后来有一次看完戏和薛先生还有上海妹他们一起吃饭,那时的我对薛觉生非常崇拜,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关注在薛先生身上,对上海妹关注较少,只记得卸了装她不是很漂亮,但她上妆后很漂亮,她很亲和,没有架子,也不多出声,在后台也不像别人那样骂人。谭兰卿唱小曲确实唱得好,她很搞笑,很少有正经戏,诙谐幽默,很多人喜欢看她的戏,卫少芳演青衣很不错。
记者:三十年代看粤剧的气氛如何,四大名旦的地位怎样?
何觉声:三四十年代粤剧在粤港两地十分受欢迎,一个剧院经常是一个晚上要开三场,可以说是人人都中意看粤剧,像四大名旦这些人基本上人人都知道,唱完戏很多人都围在后台看她们,普通的戏迷喜欢送一些生果炖品,尽管粤剧是那样的火爆,但唱戏的人地位却很低,就是下九流、混口饭吃的戏子,像花旦什么的都是有钱人追逐玩弄的对象,高兴的时候送钻石送金戒指什么的,但四大名旦的绯闻却很少,一是因为那时不爱说这些,另一原因是她们也确实把持得很好,上海妹嫁给一样优秀的同行半日安,夫唱妇随,感觉是神仙伴侣,而卫少芳则嫁给一个商人,共同经营剧团,其他两个就不太清楚了。
记者:四大名旦在那时对粤剧很多创新,反响如何,观众是怎样看的?
何觉声:那时处于一个社会变化很快的时候,粤剧也引进了很多新的表演元素,谭兰卿最大胆,把电吉他都引入到粤剧中来,她擅长唱小曲,这些新玩意与她的小曲和起来十分动听悦耳,特别是《花天娇》一剧中加上她的幽默搞笑,我的印象非常深刻。还有上海妹的“妹腔”,这种创新让很多人耳目一新,又是一个破格的新腔。《胡不归》“逼媳”这场戏中的“反线中板十字清”,也是作类似处理的。但是,她并非随意处处降低音调来迁就自己的嗓音,而是服从人物和剧情的要求,该高则高,该低则低,做到高低得当,运用自如,韵味无穷,娓娓动听。
 
地理记忆
悠悠岁月留下的一段佳话
上海妹与薛觉先
在上海妹和薛觉先最初排档时,薛觉先收到了很多来信,都是询问薛觉先:“你为什么要拍上海妹这样一个花旦?同她拍会影响你的声誉的。”薛觉先认为上海妹是在南洋成长的,又长期在美国演出,回港演出时日较短,这是许多观众对她的戏路台风不习惯的原因,他没有因此而动摇了与上海妹合作的信心,也没有对她隐瞒真情,而是特意拿信给她看,上海妹对观众的来信自然感到难受。但是,薛觉先却热情诚恳地安慰和鼓励她说:“阿三(上海妹排行第三),你不必难过,我是相信你,才把观众的信交给你看,不然就不会给你看了。今后,你只要按我所讲的用心机去演,一直演到观众没有意见就行了。”
上海妹对薛觉先十分感激与敬重,决意以最快的速度赢得观众的认同,她不仅在舞台上向薛觉先学艺,而且每晚演出结束吃完夜宵后,特地到薛觉先的“觉庐”虚心请教。几乎每晚都谈到深夜一二点钟才罢。每当排演新戏时,甚至是通宵达旦地交谈。特别是薛觉先演出“四大美人”(《西施》,《貂蝉》、《王昭君》、《杨贵妃》)的过程中,上海妹在薛觉先和其他名艺人、名乐师身上更是获益良多。
 
四大花旦版本与排名
从各种不同的资料中间可以发现四大花旦实际上有很多个版本,上海妹、谭兰卿、关影怜、陈艳侬是一个版本;谭兰卿、上海妹、谭玉兰、卫少芳又是一个版本;还有谭兰卿、上海妹、芬艳芳和红线女又是一个版本,我们这里重点描述的谭兰卿、上海妹、卫少芳和陈艳侬当然也是版本中间的一个,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版本呢?记者采访的一些老艺人说,四大名旦实际上没有一个权威的评定,只是谭兰卿、上海妹、卫少芳和陈艳侬可能因为都是三十年代同一个时期的著名花旦,就像香港的歌星四大天王一样,好像也没有人去评,但都拥有一批拥趸。



 
上世纪30年代的平安大戏院原址。黄皓摄

关于四大花旦里面的排名实际上也是有争论的,有人要把上海妹的名字放在最前面,认为她是其中最好的花旦,而且创造了没有前例的“妹腔”,有人要把卫少芳的排名往前排,原因是她和谭兰卿都有自己名字命名的剧团,其实这些对于已经老去的四大名旦来说已经毫无意义,只要我们还能记起她们,她们就在天有灵了。
 
梨园拾趣
上海妹轶事
粤剧“四大名旦”之一的上海妹,上世纪30年代跟随父亲混迹江湖,养成活泼机灵的性格,喜爱摹仿任何角色,故此逗得班中的叔父辈都很乐意教她演戏,尤其是当时誉满新加坡的男花旦余秋耀,对上海妹特别关心,并将自己的看家本领和首本名戏毫无保留地为上海妹言传身教,使她在艺术上获益良多。上海妹的师公是一位著名的乐师,刻意栽培上海妹,把有关粤剧传授给她,所以上海妹深谙锣鼓的运用,也能熟悉分辨音阶与乐器的性能。但可惜她相貌平凡,个子矮小,师父担心这缺点成为她成名的障碍。于是,师父的母亲特意给她起了一个具有吸引力的艺名——上海妹。
上海妹聪颖过人,更有良师指导,很快便掌握了演戏程式的寸度,特别是深晓“江湖十八本”表演艺术的要领。数年后,她便从梅香跃升为正印花旦,在南洋各州府登台,极受戏迷的欢迎。就连马大哥(师曾)也非常赏识,所以在1931年马大哥组班赴美时,遂邀请了上海妹拍档演出。藉此机缘,她得以与马大哥的徒弟半日安认识,可喜他俩不仅共结台缘,后来更结合了姻缘。
由于上海妹的演技精湛,也使薛觉先的夫人唐雪卿大为欣赏,于是将上海妹和半日安罗为己用,安置在薛觉先组织的“觉先声”剧团,从此薛氏与上海妹共结台缘,真可谓“珠联璧合”。上海妹经过一番努力与磨练,艺术水准大大提高,吸取了不少“薛派”的艺术精髓,从而创立了独有的唱腔——“妹腔”。
 
谭兰卿与“六肥班”
谭兰卿(人称肥婆兰)16岁便担当正印花旦,在全女班时期已经久负盛名,至上世纪30年代更成为粤剧之“四大名旦”之一。她由于擅于发挥其搞笑本能,戏路宽广而表情恢谐,其妙趣横生的风格迎合了一般小市民的爱好,故此历演不衰。正因她一直保持叫座力,引起肥胖的班政家冯少泉盯着这个“肥”字,打响其如意算盘。他想:既然一个肥婆尚且如此吸引,若是纠合其他肥艺人组成一班,岂不是场场爆满,于是聘请了六个肥胖佬倌,计有梁醒波(文武生)、少新权(丑生)、张舞柳(二帮花旦)、张醒非(小生)、梁冠南(武生),组成六条肥台柱,成立了“六肥班”。冯某又挖空心思,在广州乐善戏院首演那天晚上,举行肥佬倌斗重量选拔冠军,让六位肥人进行过磅仪式,通过传媒配合,大造宣传,当晚演出新剧《梁武帝出家》,果然座无虚席。然而,这只不过是“昙花一现”,演出不到一个月,旺台之热潮难以维持下去了。
 
“轰炸机”卫少芳由来
上世纪30年代,粤剧“四大名旦”之一的卫少芳,长期稳踞剧团的主帅高位,她既懂得“运筹帷幄”,又擅于“行兵布阵”,她之所以深谙此本领,全是借助经验丰富的夫君刘润鸿(绰号“流口水”)在幕后策划班政而已。
因为卫少芳历来身兼班主及台柱的高位,素来都是惯于指挥别人,从没有人敢逆她的命令,加上生来脾气火爆,每遇到不称心的事情,她例必大发雷霆,对别人大骂一番,于是人们形容她好像轰炸机,声浪够响,势凶夹恶,所以给她起了个绰号“轰炸机”。其实,起这个绰号,另外还有一段“古”(故事)。上世纪50年代初期,卫少芳初任“冠南华”班主,那时班规十分严谨,有一次该团一演员阿基,演出时多次忘记台词,对待戏场马虎应付,惹得有“唱爆咪”(声音极响)之称的卫少芳大为恼火,她对阿基狠狠地大骂不休,旁人见状就开玩笑说“芳姐轰炸阿基”,从此之后,人们便顺理成章地把“轰炸基”说成“轰炸机”了。
/刘觉
 
名词解释
关键词:“妹腔”
上海妹的嗓音不算清脆,也比较纤细,但是,她善于继承和吸收传统的唱功艺术,结合自己的嗓音条件,悉心研究,刻意求工,加以发展创造。她摹拟千里驹唱腔的神韵,吸收他唱滚花咬字准确,清晰有力,跌宕分明的优点;效法薛觉先露字简洁,在行腔中多用“大跳音程”的特点;借鉴马师曾创造的“乙反二黄”下句“6”音收腔,改为“5”音收腔,借以丰富自己的唱腔。因此,她在发声和行腔上,能够做到:“发音灵活而字清音准,韵浓腔美而气贯丹田。” 她首创的这种“反线中板”的新唱法,第一次出现应该在她的名曲《嫣然一笑》里。
 
旧事烟云
两大花旦同台演出的粤剧剧目
斗气姑爷
作者马师曾
此剧于上世纪三十年代由太平粤剧团首演,马师曾饰萧怀雅,上海妹饰赵端端,谭兰卿饰柳逍遥。
 
剧情:
纨绔子弟萧怀雅迷恋上了醉月楼妓女柳逍遥,父母却要他娶赵端端为妻。成婚之日,萧怀雅对赵端端百般刁难。三朝回门,又与岳父家百般斗气,闹出笑话连篇。赵端端对萧怀雅善言相劝,反遭打骂,萧对柳则百依百顺。柳逍遥对萧怀雅说如能拔牙一颗相赠,就可结同心之盟,于是萧忍痛拔牙。萧父见儿子沉湎不悟,故意以富豪身份寻欢醉月楼,柳逍遥见此翁出手阔绰,大为巴结。萧怀雅受冷落,责备柳逍遥辜负其牙之誓,柳取出所藏牙齿多串,以示曾与之作“拔牙盟誓”者不计其数。萧怀雅这才开始悔悟,回到家里向赵端端赔情求和,赵端端因为长久受到丈夫欺负,心存悸惧,萧越亲近,赵越惊避。直到萧父述说醉月楼之事,这才使子媳言归于好。
 
本版撰文(除署名外) 本报记者 何海鹰
本版图片(除署名外) 为资料图片
感谢广东戏剧家协会为本栏目提供资料。
 
下期预告
任白——任剑辉白雪仙——一个合二为一的名字。作为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红极一时的粤剧名伶,任剑辉与白雪仙的舞台形象,与她们生活中的故事一起,成为一段人间传奇,成为戏迷中津津乐道的话题,到今天;她们仍然拥趸众多,许许多多戏迷仍对风流潇洒的文武生任剑辉着迷,为风情万种的花旦白雪仙所倾倒。
敬请关注下期广州人文地理之任剑辉与白雪仙。